【余生漫长】霜降

&我知道很久没更了,但是真的太冷了

&这是一篇存稿,很久没写了,因为看不到进步所以有些排斥

&虽然不咋样,但是爆了字数,所以,求个素质三连?





日子转瞬而逝,沧海依旧是沧海,桑田也依旧是桑田,树叶落了又发。仿佛是一瞬间,北山的枫叶就红了一片,张扬明烈的,只是它还保有些微的和暖,没有红了枫叶白人头。梁湾从来没有特意出来赏过枫叶,一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,二是无人共赏。如今不一样了,有张日山了。这个独行数十年的人,最大的特长就是找事消磨时间。顺京的四时之景其实非常有看头,春则烂漫,夏则艳冶。踏青的人不少,园艺博览会一开也是人头攒动。现下秋意浓厚,不用旁人组织,大片的游人就朝着北山来了,赏枫为由,散心居多。梁湾被张日山带出了一些闲庭信步的意味,明明是第一次来,却熟稔地如同来过很多回。她抱住张日山的手臂,说话时带了点平铺直叙的意趣。






“以前没觉得顺京的人多会过日子,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只是我不会过日子”

张日山扬眉笑笑,面目里是逐渐鲜明的生活气息。

“知道得不算太晚”

梁湾撇撇嘴,有些腹诽他这个改不掉的师长样。虽然说没以前那么端着了,但总归还是看着不爽。她伸手扯扯张日山的围巾,动了一根手指发现勾不动,于是又加了一根,然后很顺手把围巾据为己有,往自己的脖子绕了几圈。张日山哭笑不得看着她耍小孩脾气,不加阻止反而帮她把围巾整理好,一副“慈祥”样。





梁湾有些体虚,这是很多女孩子的通病了。天热时没多大影响,天气转凉之后就显现出弊端来了,常常一整天都是手脚冰凉的。她又是整日要给人检查写病历的工作,顾不上那热水袋捂捂,于是老是拿凉凉的十指迎接张日山。她自己倒没多大感觉,因为早就习惯了,这么多年也是这样过来的,不打紧的事。张日山却习惯不了,固执地很,于是接她的第一句话就变成了“手给我”。梁湾自己也不明白,为什么他的手时时都是热的,曾经这么问过他,“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热乎乎的,张家人难不成还有控制体温的功能?”张日山含笑把她的问话堵了回去,说她头脑简单,什么事都能扯到张家人身上。她当时有了小脾气,这事就放下了。






距离山顶还有一小段路程,游人渐稀。一阵冷风袭来,失去围巾的张日山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他身心坚韧早已非常人可比,没有任何反应,梁湾却滋生了愧疚,想把围巾还给他。一声短促的“啊”,一顶帽子被突然卷起来的秋风刮了起来。张日山仗着人高手长,一下抓住帽子还给了人家,小姑娘甜甜道了声谢。梁湾这时凑了过来,挽住他笑得和善,“亲爱的,我们走吧”。

张日山觉得梁湾有些时候吃醋吃得莫名其妙,就像现在,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也要宣誓一下主权。他不知道的是,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吃醋也是女孩子的通病。

梁湾扯扯围巾,有些愤愤的。

“张会长真乐于助人,跳那么高帮人捡东西,怕别人不知道你身手好是吧”






张日山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开始反驳,毫无求生欲。

“我只是伸了手,没跳”

梁湾瞪他一眼,去拉他的手,发现跟自己的差不多凉,不由问“你不是带自热系统吗,怎么今天不好使了?”

张日山把手盖到她头顶上,压下了几缕张牙舞爪的头发。

“因为今天没跑步”

她这才明白,这人在接自己前都去跑了步,把自己跑热了才跟个没事人一样出现。该说他是傻还是呆呢。她把围巾重新围上他的脖子,在他正要开口拒绝时撒腿就跑,回头说“我们来赛跑,看谁先到山顶”。张日山在后面跟着提醒,心上盛开十万亩秋阳。

“慢点跑,别摔了”






山顶建有观景台,俯瞰的景致虽然算不上美不胜收,但层林尽染的画面也十分可观了。梁湾寻了块平整的石头,用纸巾擦了几遍才招张日山过去坐。一套流程做得十分到位,照顾起脾气不好的洁癖老年人得心应手。张日山走过去,看她跑完一段路又忙活了这么大半天,脸上已经沁了汗。把纸巾展开铺在手上,探过去盖住她脑门,以免弄花了她费心化的妆。梁湾闭眼享受着他轻得不能再轻的侍弄,因周身的热气升起来,耳朵红红的,被秋风吹拨着柔和不已。

“我怎么感觉跟你在一起,像是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呢”

张日山帮她拭着汗,听了这句略带幽怨的话露出点点滴滴的笑,轻描淡写反问了一句“怎么,后悔了?”






梁湾倏忽睁了眼,流光抛了混沌迷蒙,只余清淙,看见张日山明显不怀好意的捉弄神色。他把纸巾攒成团扔进垃圾桶,随后在她身侧坐下,极目远眺半山红红半山瑟的景色。梁湾将身子一侧,脑袋歪在他肩上,小声嘟囔着“谁后悔了”。张日山弯弯星目,依旧观着山色,看着人事,只是把手绕过去,轻轻拍了拍她的头。






“啊!”的一声惨叫很突兀地响起,响晴当空中如裂帛。苍穹之上排成人字形,正在迁徙途中的雁群猝而受了惊吓,一下子改变了队列,以长长的一字形很快远离了北山上空。梁湾四处张望了一会儿,才在他们后面发现了一个正捂着腿的男生。医生的责任感在这时候喷涌而出,梁湾没管张日山变得严肃的脸色,火急火燎奔赴了战场,刚才随时能睡着的懒散样子一下就消失无踪,这会儿走路都带风。

“我是医生,怎么了?”

男生疼得龇牙咧嘴,说不出什么。他的朋友在一旁解释着,说是不小心踩空从树上跌下来了。梁湾上去检查了一番,得出了结论。

“你这是骨折了,得上医院”,她正要叫他们去捡些树枝好给人做个简易固定,张日山在后头推了推她的手肘,递过去几根粗细合适的树枝和自己的围巾。梁湾对他比了个大拇指,由衷赞叹他的应变能力。






男生被朋友扶着走了,走之前千恩万谢的样子让梁湾觉得自己刚刚是救了他的命。人走远后,她一个猛子扎进张日山怀里,搓搓他的脖子,笑容满面嘚瑟着,眼瞧着尾巴快翘上天了。

“有面儿吧”

张日山捉住她不安分的手点点头说“有”。

她突然想到什么,哀嚎一声抱住头,张日山见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。就听见她说“我忘了要人家的联系方式,你围巾还缠他腿上呢”。

张日山咳嗽了两声,搂住她说“不用了”。

梁湾知道他的洁癖又发作了,当下就没跟他争辩,很好心跳过了这茬。只是心里头在盘算着哪天让罗雀去查查,把围巾取回来才好。她心里想着这个事,脚下就没怎么注意,一时不察被石子绊了一个踉跄。






张日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,一下就反应了过来,拉着她郑重其事嘱咐。

“别想着要回来”

她被看穿后面上一阵尴尬,但还是不服气地回嘴“你怎么这么固执啊,那要是我给你织的你也不要了?”

“不会”,张日山看着她答道。

“什么不会”,梁湾一脸懵。

张日山弹了一下她的脑门,有点无奈她低下的领会能力。

“你织的我不会给出去”






梁湾撩人是一把好手,这个是人尽皆知的事情,所以相熟之人对他们两人的关系都有一个比较固定的思维定式,就是梁湾肯定是撩人的那个。对于此等见解,梁湾只想锤爆。张日山在她的熏陶下,现在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好吗。好听的话一套又一套的,就像现在,她又被哄得找不着北了。他们那些人,就会看表面。她哼哼两声,蹭上张日山。






这几天枫叶红得最好,很多人都趁着这个时候出来赏玩。苏万在群里说着枫叶的事,梁湾当即拍了张枫林发了过去。黑瞎子今天难得也在,看见照片里张日山入画的额角感叹了一句,“还是副官两口子会过日子”。梁湾明天也休息,正愁着没地方去,杨好提了一嘴,说是山上开阔平坦,天气又不十分凉,烤肉最合适不过了,没看见上头还有出租的房子吗?她听到这个提议来了兴趣,只是兴奋的同时也不忘征求一下张日山的意见。张日山凑过去看了一眼说,“我没意见,你不嫌麻烦就好”。

“我这不是怕闹着你吗”,梁湾觉得他有些不识好人心。






得到支持的她立刻发了消息过去,@所有人——“明天中午十二点,北山枫林度假屋烤肉聚会,张会长请客,不来或迟到者,一律押送至新月饭店一叙,张会长请你喝茶”。

这话一出,所有潜水的都被炸出来了,一致对外吐槽梁湾这是狐假虎威,黑瞎子更是直接@了张日山,“副官,你就让你媳妇儿这么为非作歹?”

张日山回了他一句“我那茶是太多了”,明显的帮亲不帮理。





第二天人到得齐全,苏万和黑瞎子最早到,然后是吴邪王盟拉着胖子,姗姗来迟的黎簇和杨好被梁湾当场逮住,一人给了个爆栗。黑瞎子最无所畏惧,什么也不管,直说了自己是来蹭吃蹭喝的,吴邪把王盟推出去,说免费贡献劳力来的,胖子一进屋就一通瞎扒拉,翻出两箱啤酒后才心满意足。几个小的不敢说话,很自觉拿炉子烤肉去了。张日山最不合时宜,站在门口问“要不要打麻将?”这话一出响应者纷起,搞得最后他只能在一旁观战。






梁湾对自己的牌技很没信心,不过能上桌而已,自然玩不过另外一个人,尤其是在吴邪和胖子还在打配合的状态下,一把接一把地输。坐不住的她推了张日山下场,咬牙霍霍,要他把刚刚输的都赢回来。一见换了人,作妖的几个人都老实了,中规中矩打着。张日山以前没少陪九门那些太太打牌,打的同时还要平衡关系,不能让她们赢太多,也不能让一个人独赢,说是打牌,其实跟算计人心也没什么不一样。他在这方面耗费的心神太多,现在再捡起来是小事一桩。因此在外面几个喊着“好了,出来吃饭了”的时候,他就已经把梁湾刚刚输出去的赢了回来,一分不多,一分不少。黑瞎子鼓起了掌,眼镜上的光晃来晃去。胖子闻到香味憋不住了,说着饿死了就往外走。吴邪怕这两位还记着以前的仇不敢多留,也跟着一起出去了。





张日山敲了一下还呆着的梁湾,让她回过神来。

“走了”

梁湾突然跳起来一把搂住他,一脸花痴样。

“好帅啊”

因为眼睛累翘着脚休息而没及时出去的黑瞎子见到这场面,一下子捂住眼镜,蹿起来就往外跑。

“嚯,您二位能不能注意点,这外面还有小孩儿呢”

张日山不说话,梁湾示威式对他做了个鬼脸。






苏万见黑瞎子捂着眼,拿了串鸡翅凑过去问“黑爷,你怎么了,眼睛疼?”

“长针眼了”, 说着抢走了烤翅。

苏万本来还想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,猝不及防食物被抢,但是又敢怒不敢言,最后自己又过去拿。

那边吴邪和胖子已经喝上了,胖子喝了好几瓶酒,朝吴邪打了个响亮又绵长的嗝,惹得他要拿签子戳死他。他也不怵,借着一点点酒意开了金嘴,开始吹牛皮了,越说越停不住。

“你胖爷我就是看着糙,其实是粗中有细……”






黎簇躲着那几个不好惹的大人,跟杨好坐到了一起。杨好瞥了几眼张日山,小声跟他说之前自己跟苏万两人为了找他,差点被张日山的人皮面具给吓死的事。梁湾路过听见后笑出了眼泪,捂着肚子指着张日山说“你看你把他们吓成什么样子了”。

张日山立在院内的枫树下,手里拎着半瓶啤酒,对这番指责摊了摊手,无言以对。






即将与初冬相接的时节里,满山红叶予人暖意和生机。历过生死依然勃发的一群人,值得这样的好时节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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